故事背景介绍：
苏尼发表了说说：（已删除）
男朋友就像毛衣一样温暖
配图：自拍
评论：那你毛衣款式挺多的

毛衣

序章

我是一家服装店的店员。
我就职的服装店面积不大，卖的多为上衣，其中款式最多的便是毛衣。说起来，这东西挺邪门，一年四季都有一位女顾客来买，隔两三周一次。我问店长为什么，店长说，这是我们店的特色，四年前那顾客刚开始经常来买毛衣时就开始了。
“但是，那个区域的毛衣一件都不许卖！而且，我们店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每位顾客进店只能买一件毛衣。”店长指着门口大型展柜里的几件毛衣说。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新员工就职第一天就特地强调，每半个月一次的全体会议也要着重强调，好像要跟顾客对着干一样。
有时店里大扫除，我会把那里面的毛衣拿出来端详。那些毛衣并不贵，跟店里其他毛衣比起来甚至有些便宜。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和其他毛衣比起来甚是好看。我曾问店长为什么不卖，店长也只是叹着气。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店长意味深长地说。

第一章

那位经常来买毛衣的顾客又来了。像往常一样，她故作姿态地走着，看到门口展柜的毛衣发了疯似的上前扑去。幸亏展柜用的是3层钢化玻璃，不然就她那目测180多斤的体重，玻璃早就被撞碎了。她痴痴地望着里面的毛衣，那浅黄色的光打在她油腻的脸上，反光仿佛要把整个店铺都给照亮。我看着她露出来的八颗大牙，脸上七颗黑痣，脑门六道深深的皱纹，不由得想：那毛衣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女士，这些毛衣不卖，进店里看看吧！”像往常一样，店长招呼着那位顾客。那顾客不屑地看了眼店长，大力一推展柜让自己站好。那展柜幸亏定制的时候专门在底部多打了几十颗膨胀螺栓，多加了几十根钢制支撑柱，不然她这一推定能把展柜放倒。那顾客不屑地撇了店长一眼，故作姿态地跟着店长来到了店内一角。
那毛衣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刚就职的时候，碰到好几箱厂里寄来的残次品毛衣。店长说把那些毛衣挂在那个角落里就行。那些毛衣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用的材料连国庆节期间大街上买饮料送的国旗用的材料都不如，而且有的还甚至还有些烟味，或者被厂里的小孩子拿着签字笔之类的在胳膊上、背上乱涂乱画，那毛衣一件的价格能把门口展柜里所有的毛衣都给买走。
那顾客看到那些毛衣就跟着了魔似的，顿时兴奋起来，发了疯地吼叫着，吵着要买那些毛衣。
“一次只能买一件哦，亲。”店长提醒道。
“我知道，别管我！”那顾客蛮横地吼了一声店长，然后站起来，看了看，抓了一件烟味最大的，而且满胳膊满背都是小孩拿黑笔画在上面的涂鸦的毛衣，好闻了一闻，然后随手抓了一把红票子甩给店长，扭着屁股走了。
“那些毛衣都是残次品，为什么还要卖？不是应该处理掉吗？”我问店长。
“不是我想赚那些亏心钱，只是这顾客只选中我们家店，说只有我们家店卖这种毛衣。还有门口展柜的，都是我亲手做的。价格低只是为了给它们找到真命天子时他们不会因为太贵而被劝退了。”
我越发好奇，莫非那顾客有什么特殊癖好？于是，这事便成为我心中的一个心结，久久不能解开。

第二章

我应店长要求，到郊区一家服装生产厂实地考察。
一路上平平无奇，没什么好看的景色，有的只有市区的高楼林立。但当我到了郊外一条小路上时，气氛却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那里如同一座鬼城。大大小小的砖式房屋并排在街道两侧。那些房子没有窗户，很多房子的门也是破败不堪。墙上原有的白色腻子也早已褪去，露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砖。透过那些窗户，我似乎发现了几件毛衣。
我越想越不对劲，加速向前驶去。一路上，那些毛衣从只在屋里，到屋外；从零星几件，再到堆叠成山。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与其他建筑格格不入的华丽的庭院。而那庭院的主人，正是经常来买毛衣的那顾客。
我赶快熄火下车，掏出相机，躲到一个墙角，偷偷从相机屏幕里观察起那顾客来。之间不远处，那顾客拿着手机对准自家庭院大门连拍了好几张自拍，穿的正是那件她上次来店里买的，那件大老远就能闻到混杂着烟臭味、香水味，以及一些其他的难闻化工品味的毛衣。自拍完之后她便反手将毛衣脱掉，直接扔到旁边一座毛衣山上。而和那毛衣山紧挨着的，还有由数不尽的烟头、香水瓶，和几块一套的化妆品盒子堆成的垃圾山。另一边，一台大型机器正源源不断地从那毛衣山上吸取毛衣，再从那垃圾山上吸取垃圾，经那机器的处理，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散发着特殊香味的上等新毛衣。那服装厂的标志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一直 给店里送次品毛衣的服装厂。
在那机器的出口处，几个染发了的小孩拿着记号笔在毛衣上肆无忌惮地乱涂乱画着。还有几个胳膊上貌似不小心蹭到墨迹的小孩，把那新鲜出炉的毛衣一件件拿走，从那垃圾山上随手抓把烟灰当防潮剂，抓个透明塑料袋，随便贴个标签，就由另外几个骑着很吵的摩托的小孩送到各处的服装店，其中就包括我们家。
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家服装厂总会送来些次品毛衣了。看一眼表，时间不早了，我便收拾好物品往指定地点赶去……

终章

考察完成后，我带着途中拍的照片，以及一些思绪，往店里驶去。一路上，我总感觉像那样的鬼城变得越来越多，那垃圾山、毛衣山也变得越发密集。
到了市区，当我路过几家服装店时，惊讶地发现：来来往往的女顾客，手里都拎着那次品服装厂生产的毛衣。我一抬头，那大大的广告牌上赫然写着：“苏妮服装厂厂家直销新品：香氛毛衣，惊爆价：1998元！”
察觉到不对劲，我管不了那么多，飞奔回店里。然而，店门口早已拥挤不堪，仅靠几个可怜的店员和店长，根本招架不住那来势汹汹的女顾客。我只好在那些女顾客堆里慢慢挤回店里。
然而，当我刚踏上店门口那一条台阶，准备越过安全线时，一抹金黄的阳光照射在我胸前的镰刀锤子的徽章上。那强烈的反光径直照射到领头的女顾客脑门上，那满是油的脑门将这映射了镰刀锤子徽章的阳光反射到了其他挤着想要闯进服装店抢走毛衣的女顾客的脸上。顿时，店门口一片金光。
“啊！——”
那领头的女顾客大叫着，连同其他挤在一起的女顾客不知为何一齐疯了似地逃走了。
自那以后，那次品服装厂就再也没给我们服装店送过任何东西。那些买毛衣的女顾客也在一夜之间从我们店消失不见。然而，遭受着这种磨难的服装店还有很多，女顾客也貌似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那服装厂生产的毛衣究竟是什么来头，除了我们。

————Written by NAC Team————
2022.11.09 河南

(本故事情节及出现的人物姓名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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